亲四方奔走,必致疫情加速蔓延,祸殃天下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“可……大人,您让我们怎么办?难道要我们必须守在死地吗?凭什么是我们?”
“这……”宁偃答不上来了:“我也说不清,可……我还是恳请各位暂先回家,备足粮食、水,不要串门,不要乱走,斩断病魔的腿,让病魔……自生自灭!”
见宁偃执意不肯放众人离去,老者看向众人,仰天长叹。
就在此时,一车驶至,楚丘御史下车,向宁偃拱手道:“报,君上旨到,请大人速回府中接旨!”
宁偃朝众人拱手:“父老乡亲,在下再次恳请诸位,暂回家去,莫要乱跑!”
老者拱手回礼:“我们听您的,走吧,回家去吧!”
中箭人内心悲怆,带着哭音说道:“你们回吧,我一个人去!我的阿大,还有我兄长一家,全都死在赵人手下,这下该我了,我……”
“我不想死在家乡,我不想祸害亲人,我要死在赵地,我要让赵人血债血偿!”
说着他猛地拔出腿上的箭矢,含在口里,吃力地站起,一拐一拐地走向关卡,袒出胸脯,拍打着:“射吧,射吧,你们就朝这儿射吧!”
几个年轻人跟上他,无不裸出胸脯,更多的人跟过来。
关卒惊呆了,拿弓箭的手开始颤抖。
“唉!”宁偃长叹一声,望着天,他想到了守城时的惨烈,向关卒摆手:“让他们……过吧!”
关卒远远避开,让出大道。
逃难车辆启动,所有的人,有老有少,浩浩荡荡地走过关卡,奔向赵境。
宁偃呆立原地,良久,两手捂脸,不无痛苦地蹲在地上。
待他匆匆回到郡守府时,传旨宫人与传令巫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。
传旨宫人掏出诏书,朗声宣道:“楚丘令宁偃听旨!”
宁偃跪叩:“臣候旨!”
“君上旨令,自今日始,举国事天,唯大巫祝之令是从!”
“臣领旨!”
传令巫人跟着布令:“传大巫祝令,天皇降罪,使瘟神行罚,凡楚丘生民,皆为瘟神属民,生者不可游走,死者就地葬埋。凡罹瘟之家,皆不可救赎,当封其门户,待瘟神行罚之后,焚其屋舍,火祭瘟神!违令者,杀无赦!”
府中之人尽皆震惊。
见宁偃发呆,传令巫人道:“宁大人?”
宁偃缓过神来,拱手道:“臣有辩!”
“你有何辩?”
“赵人伐我,楚丘守卒七成死于国难,君上降恩,赐其遗属以楚丘屋舍田产,这些臣民皆是烈士遗属,来自卫国各地,尚未落根,又逢此难,若是这般听任瘟神行罚,臣……不忍直视!”
传令巫人冷冷应道:“宁大人有疑,可赴太庙向大巫祝论辩!”
“恕臣不接此令!”
传旨宫人颇是震惊:“大胆!你敢违旨?”
“臣不敢,只是,据大巫祝令,臣,还有他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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