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刚刚教训他时候难看了几倍不止。
他一边拿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手帕擦了擦林俞嘴边漱口沾上水珠，另一只手贴在他腰后，边动作边问他：“还想不想吐？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啊？”林俞有点没从他非常轻问询声中回神，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，“没事，哪有那么严重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闻舟尧还是那副神色，收了帕子，贴了贴他额头上因为剧烈生理反应冒出冷汗说：“你快要把苦胆都吐出来了。”
林俞有些没脸。
他本身也有些因为剧烈呕吐后脚软，索性任由闻舟尧撑着他，把头磕在他哥胸前，长呼一口气说：“吐完就好了，我就是……想到了挨了我一刀那家伙。”
“猜到了。”闻舟尧手指捻了捻林俞耳垂，然后说：“当下那种情况错不在你，那是他咎由自取。忘了吧。”
那句咎由自取，语气冰冷。
林俞在他胸前嗯了声。
林俞活了两世，学生时代打过架，后来进了职场也跟人起过冲突。可真要算起来，这种握刀伤人却是头一遭。
他再次醒来那时候也觉得，重来一回，刀枪剑戟算什么。
可做起来，才发现并不简单。
闻舟尧气息包裹而来，他身上是林俞所熟悉木质香，很淡，很好闻。家里只有杨怀玉有定期燃香习惯，每次大扫除都往各个房间里点上一些。
林俞保持着那个姿势好长一段时间，终觉缓了过来。
“脚软，哥。”林俞换了半边脸贴在闻舟尧胸前，有气无力道。
闻舟尧低头看了一眼他头顶发旋，捏着他后脖颈站直，低头道：“没事了就撒娇，真有事屁话没有，自己走。”
“你太冷血无情了。”林俞吐槽。
林俞还记得闻舟尧今晚踢了他一脚事儿，就是有心烦他，绕到闻舟尧后面猝不及防就是一跳，撞得闻舟尧脚下不稳，一边抓着他腿，一边往前跌了好几步。
“林俞！”闻舟尧叫他名字。
林俞听出了那么点咬牙切齿味道，心想能惹他发脾气也算是难得了，双手套着闻舟尧脖子，笑道：“哥，不骗你，真腿软呢，就麻烦你背我回去了。”
闻舟尧回头冷嗤，“你不知道这里离盛长街有多远是吧？”
林俞当然知道。
他往路边看了半天，然后拍了拍闻舟尧肩膀说：“这么晚路上都没车了，你先背着我走一段，等拦到车我就下来了。”
“惯得你。”闻舟尧说。
虽然他嘴上这样说，但还是将林俞往上搂了搂，带着他往回去路上走去。
这个时节夜里风凉，闻舟尧背着人走得不疾不徐。
林俞一个一米七几身量，骨头都跟卸了力量似软在人背上，下巴磕在闻舟尧肩头，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着话。
无非也就是不能告诉家里，回去晚了得帮他打打掩护之类。
闻舟尧很少应他，但林俞知道他都会做到。
后来上了建京城最出名那座钢筋大桥，耳边都是风呼啸声音。
林俞手上拎着他哥外套，问他：“哥，冷吗？”
“不冷。”闻舟尧说。
林俞头往他哥脖子里缩了缩道：“我不信，我感觉我自己鼻子都冻红了。”
林俞说着就要伸手去捂闻舟尧脸。
堪堪靠近了，又蜷缩了一下手指，最后只用手背贴了贴他哥鼻尖，温热。
闻舟尧：“干嘛？”
林俞：“没什么，只是想起来今天这手沾血了，脏。”
林俞没想要他哥会突然止步，然后说：“手伸开。”
林俞不明所以，在他哥面前摊开手。
然后闻舟尧突然低头，用鼻尖和唇蹭了蹭他掌心。
“不脏。”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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