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这件事来就恼火。他一个原本只要看中就能百分之百剥了玩家皮、连续三年位列NPC残害玩家率排行榜前十的优秀员工，就这么被沈重害得位次雪崩式跌落。

　　于是他更不想和沈重多说话了。

　　从顾忌的嘴巴里撬不出什么话，沈重也不再理他，继续一幅一幅地往下拿那些画。

　　对他来说，拿回顾夫人的皮才是正经事。

　　画的内容现在都很正常，只是在一幅画的右下角，沈重突然发现了两个数字：16，8。

　　这是什么东西？

　　他瞥了一眼顾忌：“这是你署的什么名吗？难道有什么特殊含义，比如这是你初恋的年龄和恋爱年数？”

　　顾忌：“……”诽谤？

　　他是那么幼稚的人吗？

　　理所当然，沈重从顾忌嘴里并没有得到答案。他只能先把这个疑问放在一边，拿着脚和人皮，先回到了二楼金财的房间找到了顾夫人。

　　顾夫人仍是那一团模糊的剥了皮的红色，接上脚，披上人皮，她终于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只是空荡荡的眼眶里还缺少一对眼珠。

　　离整场游戏通关，就差这一对眼珠了。

　　沈重看着她问：“你知道你自己的眼珠在哪里吗？”

　　顾夫人：“我并不知道我的眼珠在哪里。我被杀这件事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，我猝不及防被杀死，甚至没能看清杀自己的人是谁。”

　　宋楚心：“你在这间房里被杀，当时这间房还不是卧室，是化妆间。化妆间这种储存了大量珍贵物品的地方，为了防止佣人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，应该会装摄像头吧？”

　　沈重默默地流泪了。作为一个普通家庭长大的孩子，他都没见过一个这么大的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化妆间，也压根没想到还有佣人、摄像头这种东西的存在。果然只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宋大佬对这些驾轻就熟。

　　顾夫人回答说：“有摄像头。但是录像资料已经找不到了……如果你们能找到，自然是好的。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。”

　　宋楚心思考了一会，突然开口说：“顾夫人，麻烦您可以转一圈吗？”

　　转一圈？

　　顾夫人不明所以，还是按着宋楚心的话转了一圈。宋楚心的视线一直落在顾夫人的身上，然后说：“您把手伸开来。”

　　于是，沈重看见了顾夫人的左手和右手上分别写了两串数字：16和8。

　　宋楚心说：“刚才那幅画的右下角写了这几个数字，我就在想，顾夫人把这些画穿回自己身上，那些数字会不会也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。顾夫人穿上画之后，那些画中原本的内容都消失了，但这两个数字没有，应该是游戏给我们的提示。”

　　是的，顾夫人左手掌心写着16，右手掌心写着8。原本出现在画像右下角的数字出现在了她的身上。

　　沈重：“16，8。168？什么东西会和168扯上关系？”

　　宋楚心摇摇头说：“不，不会是168。不然这三个数字也不大，没必要分开在两个部位写，所以只能是16和8这两个数字要分开考虑。你看这些地上铺设的地砖。”

　　沈重低头朝脚下看去。

　　房间里铺设的所有地砖都是白色的，只有正中间的一块地砖是浅黄色。

　　“假如以这块地砖为坐标原点，16是X轴对应的数值，8是Y轴对应的数值。那么，就是（16，8）。”宋楚心沿着地砖慢慢地走了一圈，然后在某处地方停下，用脚踩了踩，感觉到脚下的空心：“应该就是这一块。挖吧。”

　　沈重会意，立即掏出了他的宝贝电锯。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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