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济河,文章写完了么就在这溜号?你都逃学多少天了,一来就这表现,人家还让你位列沈门七子,你配吗?不如识趣一点,让给我好了。”
不少人停下笔头,准备看好戏,陈恢甚至剥开了藏在袖袋里的花生。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,彼此摩擦也不少。
“写完了啊,”穆济河两指捻起布满墨字的纸页,呼啦啦吹口气,理所当然道,“谁还等你么?”
书房登时陷入沉寂。
诸子专心致志奋笔疾书,也才不过开个头,穆济河一边还同人讲话,一边已写了他们的几倍有余。真叫人无话可说。
穆济河笑得不怀好意:“怎么,你想借鉴一下么?那可不行,作为同窗,我也要对你的学习负责才是。”
他又去招惹晏然:“晏儿,你想看吗?哥哥什么都给你看。”
晏然一个眼神都不稀得给他,神色冷漠,搁下笔杆,三页纸写得满满当当,也已经完成了,捏着文章离开书房去找沈矜面批。
穆济河搔搔额头,得了陈恢一颗花生米安慰。
这篇论述臣轨的文章,最终还是沈育所作最得沈矜之心。他文中所说,不面誉以求亲,不愉悦以苟合,内匡君之过,外扬君之美,正是在储宫伴读得来的体会。
塾中学生,只有沈育有这样的经历。
“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,”沈矜说,“你已经体悟到处世之道了。”
沈育收了文章,沿着书院回廊漫不经心地散步,不知不觉走到后院墙根下,榆柳掩映,是处荫蔽。
他坐在柳树下,重新将纸张展开,柳枝间零落的日光缓慢阅读过字里行间。
全是梁珩的影子。
天下无不散的筵席,谁都懂得这个道理,但沈育想,至少不应该闹得这样不愉快。在梁珩最害怕的时候,或许有他留在身边,才是更好的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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