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你见到他,就知道我没有发疯。”
信州不言不语,眉心隐晦地打褶。
然而当天并没有外人进入章仪宫。
翌日也没有。
到得四天后,还是没人前来。梁珩那块金贵的腰牌真是肉包子打了狗。他甚至察觉到信州看自己的目光饱含同情与伤感——同情他这个陷入自己臆想的疯子,伤感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落到这惨境。
梁珩:“……”
梁珩心想,识相点,别逼我亲自八抬大轿去请你!
邓家。
冬日晴好,檐廊厚帘卷起,光阴洒金一般。阶下芸草冒芽,沈育曲一条腿坐在阶前,横剑在膝,二协抽出一截,寒光飒然抹过眉间。他披一条毛毯,拿手帕擦拭剑身,手边一指不到的距离放着一块铜牌。
邓飏慢腾腾从另一端踱步过来,打量他正做的事,目光落到铜牌上。
“我不是很懂,”邓飏诚恳请教,“他本来是怕你孤苦无依,站到台前被人践踏了。怎得现下却又召你前去?”
沐浴阳光下,沈育脸色好了很多,漫不经心道:“既然三宦已经有所发觉,甚至先下手为强,再一味退缩岂是明智?”
“你真觉得给你下毒的是太监中人?”
沈育不答。
邓飏一耸肩,不多纠结,开始做另一个梦。
“喂,沈育,常言道不忘一饭之恩,我怎么样也算你的患难之交吧?你也知道我家往上数十代都是平头百姓,盼了多少年盼来一个我,”邓飏笑嘻嘻,“你要做官,捎兄弟一把呗?”
沈育斜睨一眼,奇道:“做官图什么?图整天担惊受怕?”
邓飏一噎。别说,还真是这么个情况。就连沈育瞧着也不像想进宫的样子,封官的黄帛发下来,多少天了他还气定神闲,搁这儿拭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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