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感而发。”
慎到坐回了席间,态度端正了起来,拱手问道:“先生既是杂家,对天下诸家有何褒贬?”
江寒淡淡一笑:“诸子百家,无根不生。适者生存,何须褒贬?”
慎到笑道:“先生此言未免太过圆滑了一些。”
白衣士人一直注意二人的对话,此刻转过身来向慎到一拱手,笑问:“先生对江先生所答似有不满,敢问先生对天下诸家有何褒贬?”
江寒眉头紧皱的看着白衣士子,心中疑惑,这人对自己似乎是很熟悉。
白衣士子看到了江寒审视的目光,点头笑了笑,江寒恍然大悟,原来是她。
慎到心中兴奋,加上酒力的冲击脸泛红潮,见白衣士人有意论战,直抒胸臆道。
“诸子百家,务虚论理者多,经世致用者少;怀古念旧者多,推动时势者少;纠缠细目者多,紧扣大要者少,二位以为如何?”
“妙!”江寒击掌笑道:“三多三少,看来慎到先生推崇创新,注重致用了。”
慎到大笑着说道:“经世致用者,墨家、农家也;推动时势者,法家也;紧扣大要者,兵家也。”
白衣士子轻笑一声:“敢问先生,致商家于何地?”
慎到思虑了片刻:“商人机巧,所行之事皆为牟利,投机取巧之徒罢了。”
“先生此言差矣。”白衣士子摇头否认。
“商家将齐国的渔盐运到诸国少盐之地;将燕赵的皮革运往诸国来解蔽体之需;还将韩国的铁石铸造成农具让各国国人能够更好的耕耘。”
“孔夫子尚有义利之辩,我等商家为何不能牟利?”
“额…这……”慎到一时间无言以对。
义利之辩,说的是子贡赎人而不取赎金的事情。
子贡把这件事告诉孔夫子后,孔夫子非但没有夸奖他,反而说他做事有失妥当。
子贡不解的问道:“夫子不是教导我,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么?赐(子贡名叫端木赐)弃利而取义,有何不妥?”
他觉得自己赎人而不取其抵偿之金,是道德高尚的行为,为何夫子要反对这种做法?
孔夫子抚着长须,微笑着摇了摇头道。
“圣人之举事,可以移风易俗,吾辈的追求是以身作则,将教导施于国人,让他们学到仁爱之心,而不是自己独自去实行过分拔高的道德。”
“现在鲁国富者寡而贫者多,若是你赎人而取官府抵偿之金,则无损于义;不取其金,其余鲁国人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热衷于赎人了。”
子贡不笨,虽然比不上颜回师兄的“闻一而知十”,但也是“闻一而知二”,孔夫子的话,一点就透。
就在他赎人的前几天,他的师兄子路经过汶水时,救起一名溺水者,那人感谢他,送了一头牛,子路便收下了。
孔夫子听说此事后高兴地说:“鲁人必多拯溺者矣!”
子贡恍然大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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