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丝毫波澜,眼神始终直视前方,片刻后,只见他猛然一夹马腹,身后的一万贞字营精锐紧随其后,大军脱离官道,向着南方疾驰而去。
无数的马蹄践踏在大地上,声如雷震,浩浩荡荡。银色的铠甲在阳光的映照下灿灿生辉,北疆边境上的这支王牌骑军,在张虎牢的带领下,没有任何调兵指令,擅自脱离防线,向着南方奔去。
张虎牢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吴桂莒望着大秦铁骑离开的方向,抚摸着下巴上零星的胡茬,嘴角勾起,
“跟聪明人说话,总是这么省事。”
然后,这位北夏的南冲大王策骑向后,于三里外官道上的一座十六乘金辇旁停下,俯身探头道:
“皇上,张虎牢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金辇中传出一声冷淡的声音,好似初醒时的慵懒。
“桂莒不是很明白,嬴贞如果出事,对我们大夏来说,不应该是天大的好事吗?”
金辇中的声音淡淡道:“对于大夏来说是好事,对于朕来说,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吴桂莒顿时皱眉,他没太听懂这句话的意思,
“恕桂莒愚钝,有嬴贞的北疆和没有嬴贞的北疆,完全是两回事,我们如果能借机将其除掉,咱们大夏的南线将永无后顾之忧,我们没理由帮他啊?”
金辇中传来一阵翻身的动静,里面的声音变的更加慵懒,
“他是朕未来的大舅哥,这个理由够不够?”
吴桂莒坐在马上,一时语塞,
“是桂莒糊涂了,不敢再叨扰皇上休息。”
金辇中再没了声音......
......
项翦背负着枪囊,不走官道,专挑穷山恶水之地,取最快的直线距离,星夜兼程向着北方掠去。
他背后的包裹中带着一些干粮饮水,累了便停下来吃点东西,最多休息一个时辰便继续上路,
这让他想起了年轻时候在北疆做游骑兵的日子,那时候比现在要苦上百倍,风餐露宿,日晒雨淋,常常连个歇脚地方都没有,拢起一堆荒草钻进里面,既能遮挡烈日暴晒,又能隐匿身形不被发现,每次休息时从来都不敢睡熟,不然很可能在睡梦中被人割掉脑袋。
一路走来,当年的那些老弟兄死的死,残的残,只有他项翦还算囫囵完整,还坐上了上五营中山字营的大统领。
当年他还是新兵蛋子时,负责带他的老伍长就是个出了名的老色坯,但凡是老伍长带出来的兵,都特娘的是这个德行,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,但每当谈论女人的时候,一个个表现的像是花丛老手一般,吹起牛来只差没把天捅个窟窿。
老伍长怀里就一直保存着一件女人的红色肚兜,他跟人说这是几年前一个暗恋他的寡妇送给他的,但项翦知道,这明明是老伍长在月畔城自己偷偷买的。
老伍长和弟兄们都死了。
所以现在大风骁骑军中,最出名的色坯成了项翦,以及他带出来的山字营,还有被他带坏的赵恺。
项翦觉得,这也是一种传承,只不过可惜的是,老伍长的精髓,他最多也就学到了十分之一。
每每思及,他都后悔当初没有勤学多问。
“老伍长啊老伍长,我要不把你这门学问发扬光大,我就不是你带出来的兵。”
月色中,项翦坐在林间一块青石上,啃着手里的干粮,抬头望月,这位在军中有万人敌之称的真汉子,眼角有些湿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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