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在贫民窟。
阮文能有什么办法?婴孩出生时,又不能选择父母。
“好啦,这件事先瞒着我哥,我先问问什么情况,咱不着急。”
阮秀芝想起儿子刚才那话,她点了点头,“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早知道会因为这事让阮文上不了大学,当时她应该把阮文送走,送给别人家养。这样,阮文就和资本家这三个字彻底斩断了联系。
“哪有?姑姑你这十多年来代我如亲女,我过得很开心。”阮文笑了起来,“条条大陆通罗马,说不定天无绝人之路呢,先不急。”
招生办的人以出身成分否了她的政治表现,阮文可不打算就这么算完。
她明天就去县里。
周建明觉得有点不对,晚饭他妈做的不对味,而且魂不守舍的,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。
甚至于,睡觉的时候文文陪着他妈去睡了。
“你不是不喜欢跟人挤一张床吗?”
阮文振振有词,“下雪了,我怕冷不行啊。”
周建明登时无话可说,再说跟他故意抬杠似的。
阮文看着睡得并不安生的阮姑姑,叹了口气。
把这么大的秘密埋藏在心底,甚至可怜连死去的周姑父都不知道。
阮姑姑这些年,一定过得很辛苦吧。
……
谢蓟生从户籍科出来。
老公安的话还在耳边回荡,“估摸着是政审出了问题,她亲生父母是谁,没人知道。”
说这话时,昔日的老兵神色淡淡,已然见惯了这种事情。
谢蓟生神色有些凝重——
他昨晚在黑市那边摸排了一个遍,直接回去了。
毕竟北京那边来了人,他不能总把人晾着。
谁曾想今天一来,小刘就跟他提起了昨天户籍科的老公安找他的事。
牵扯到了阮文。
老公安多说了一句,“今年不行就明年呗,现在政策放松了。”
谢蓟生何尝不明白,可阮文会甘心吗?
她可是考了本省理科第一名。
怎么就不能去读大学呢?
回到办公室,谢蓟生凝眉思考,许久之后这才拨通了电话。
“我是谢蓟生,找汪叔。”
秘书听到这个名字肃然起立,“稍等。”
电话转了过去。
“怎么,那边的工作结束了?”
“找到了点眉目,我想再看看有没有大鱼。”谢蓟生简单说了两句,转到了自己的事情上,“这次高考,政审是不是地方说了算?”
汪叔神色肃然,“怎么了?救了你的那个小同志,政审有问题?”
谢蓟生是他老战友的遗腹子。
53年初,老战友丢下刚怀孕的妻子跨过鸭绿江,却倒在了胜利的前夕。
汪叔侥幸不死,回国后知道老战友的妻子在蓟州老家难产死去,留下了蓟生。
他把孩子养在身边,照拂着长大,自然是再熟悉不过。
忽然间问政审的事情,除了那个小会计还能有谁?
倒不是汪叔有意调查,不过谢蓟生在那小乡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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