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和衣躺在床上睡觉。
“江恕……江恕……”
他耳边忽然响起来熟悉的声音,断断续续,夹杂着悲哀,痛苦的情绪在其中。
他心脏蓦地一顿,恍恍惚惚中,思绪随着那声音飘走,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无边无际的仙境中,引领着他的只有那凄惨的声音。
他追随着那声音,跑啊跑啊,画面突然一转,来到漆黑的世界中,入鼻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他犹疑着,朝黑暗深处走去,在一处角落中看到一个蜷缩的身影。
地上全都是鲜血,都是那人流出来的鲜血。
他似是再也压抑不住心脏激烈的情绪,将心底的名字呼喊出来,“荣羲……”
他冲到那人跟前去,抱住他,入手却是一片冰凉。
身子骨都僵了。
他忽地一下从可怖的噩梦中惊醒过来,再次大叫了一声。
“荣羲……”
门外,睡意惺忪的赵公公听到声音慌忙推门而入。
“陛下,您怎么了?”
江恕缓缓转身,眼中还有余惧,喉结浮动半晌,才伸出手,示意赵公公将自己扶起来,赵公公连忙上前,借着窗外那点光亮,离近了才发现江恕鬓间都是汗水。
赵公公一愣,这是做到什么噩梦了?他先前听得不清,只隐约听到一个荣字。
不知道他念的是荣珊珊,还是荣羲……
江恕头很痛,不知道是残存的痼疾发作了,还是今晚喝了太多的酒,他紧紧皱着眉宇,揉着眉心,想要缓解一下痛苦。
只不过这疼痛,一直不下去,他便找到匣子里的药,吃了两颗,脑袋的疼痛这才稍稍缓解。
他坐到椅子上去,半边脸被惨淡的月光照着,稍显冷酷苍白。
他忽然想到刚刚那个噩梦,浑身发冷。害怕到无以复加,以致唇瓣都没有了血色。
他平复着心情,问向赵公公,“蔺飞声呢?”
“蔺世子这时应该在宫中歇息了。”
“把他喊过来。”
赵公公闻言,抬头看了一眼月色,这个时间点,也不知道陛下喊蔺飞声过来是为何事,他心里虽狐疑,但还是乖乖去找蔺飞声。
蔺飞声今日喝了不少酒,但却没有睡着觉,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发愣,表情无端透露出些凝重。赵公公找到他后,跟他说了事,便带着他去见江恕。
蔺飞声心事重重,眉头一直皱着,进了殿后,朝江恕行了个礼,“微臣拜见陛下。”
“他人现在在哪儿?”
蔺飞声闻言,脸色忽然僵住,幸而黑夜遮住了他的神色。
他吞了吞口水,才竭力镇定的回复着话,“他现下落脚在郊外的一座农家中。”
“嗯,你将他看紧了,千万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。”
“是。”蔺飞声将头埋得更紧了,也不知道是江恕气势太强大,还是自己心虚,他后背冒出细密的汗水,紧张的攥紧了手指,待他走出常宁殿,才长舒一口气,放肆的呼吸着。
他忍不住有些庆幸,刚刚黑暗遮住了他眼色的异常,否则以江恕这脑子,只怕自己眼珠子稍微转快了一下,都能被江恕发现端倪。
想到这,蔺飞声望向皎洁白月,无奈叹了口气。
希望暂时不要被陛下发现出实情,不然后果难以想象。
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好好的就将人给跟丢了。
而且不仅是将人给跟丢了,连他派出去的侍卫也一同跟丢了,真的是奇了怪了。不知道想起什么,他忽然问向身旁的下属,“那个侍卫叫做什么名字?”
“他姓初,单字弈。”
“初弈啊……”蔺飞声幽幽念着这个名字,“他的来历查清楚了吗?”
“他是襄南人,此前曾在莱城无相画坊中当过一段时间的学徒,后来进蔺府为奴,因头脑灵活,身手敏捷,便被编为蔺府的侍卫……”
“等等,你说他曾在无相画坊中当过学徒?”蔺飞声突然打断下属的话,拧眉问向他。
“是,他三个月前才离开画坊。”
三个月前啊……
那时候,也正是荣羲离开无相画坊的时间。author_sa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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