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？
这怎么可能？
燕三娘直觉得一阵恍惚。
的确。
是无垢师太救了她不假。
无垢师太也曾对她关心备至。
可后来不知为何却连正眼都不肯看给她。
无论她如何努力，如何的出类拔萃，无垢师太对她始终是一副冷漠的态度。
这也导致她心灰意冷，最终离开了峨眉派，独自一人在江湖上漂泊。
“你有什么证据？”
燕三娘眯起了狭眸。
“你的身上，有一枚玉佩，准确的说，是半块玉佩，对吧？”
听闻玉佩两字，燕三娘的心中咯噔了一下。
然而，李七夜接下来的话，令她更加难以平静了。
“你可曾记得，在儿时练功之时，曾被无垢师太看见过自己的玉佩。”
“也就是自那以后，无垢师太便对你变得不理不睬。”
“因为，在无垢师太的身上，也有同样半块玉佩。”
“而她就是你的母亲。”
“她之所以不敢与你相认，是因为峨嵋派的名声，而更多的，却是在逃避，是不敢面对。”
“好了。”
燕三娘抱拳谢过李七夜。
“事实到底是怎样，我会自己查个明白，请先生不必再讲。”
言罢，她纵身一跃，便离开了同福客栈。
无垢师太到底是不是她的母亲？
她的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。
可即便那个人是个狠心抛弃自己女儿的不称职的母亲。
也终归是她的母亲。
何况若不是那个人，自己在被养父母再度抛弃后，恐怕早已葬身谷底。
李七夜自那些人面前说出无垢师太的秘密，定会让无垢师太为万人所唾弃。
连同峨眉的招牌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质疑。
这是她没想到，也不想看到的事情。
正如燕三娘所料想的那般。
自她离开之后，听众们所讨论的话题，都更迭成了“无垢师太”。
“峨嵋派原来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。”
“是啊，竟然会出来无垢师太这样的败类！”
“狠心抛弃自己的女儿，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呐！”
……
李七夜静静地等待着人群安静下来，终于再度开口了。
“无垢师太，并非你们所想的那般不堪。”
“她也只是个苦命的女人罢了。”
随后李七夜又讲了无垢师太的种种经历。
这便是个俗套的故事了。
怀春的少女爱上了一个穷书生。
穷书生却因为仕途抛弃了她。
即便是俗套的故事，在李七夜的口中讲出，也同样令人触动。
“无垢师太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。”
“但此刻她已经有身孕在身。”
“她不希望自己拉着自己的女儿陪葬。”
“所以她才生下了燕三娘，将燕三娘托付给了自己的邻居。”
“然而她终究自杀未遂，峨嵋派的掌门更是为救她而死。”
“她如今留在峨嵋，只为还清这一笔命债，而又因为她身在峨嵋，故而不能与自己的女儿相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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