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杨忠在门外应了一声，消失在雨夜之中。

　　p趁着四下无人，那个虬须大髯开口说道：“杨大人，国家兴亡，匹夫有责。我等深夜造访确属失礼，还望大人海涵，然而大人身为御史，查究奸佞也是职责所系，如今怎么能瞻前顾后，计较个人得失？看来我等是所托非人了。”

　　p虬髯汉的话虽然有责难之意，此时他已是“开弓没有回头箭”，告辞身退难保事情不会泄露，个人生死事小，但是奸佞不除，真是枉为人臣。

　　p都察院左都御史杨涟，执掌御史台，为人刚正不阿，在朝为官两袖清风，纠办了不少贪官污吏，颇得熹宗皇帝的赏识。

　　p虬髯汉慕名造访杨涟托以大事，但是见杨涟一言不发，心中非常不快，他再次出言讥讽杨涟：“久闻杨大人铁面无私，素有包公再世之称，今日一见方知坊间传闻不可多信。”面对虬髯汉的一再出言不逊，杨涟并没有动怒，他只是对来者报以微笑，并摆手示意他坐下。

　　p“急惊风遇到了慢郎中。”虬髯汉心急如焚，得不到杨涟的正面回应，他哪能坐得住？一气之下，虬髯汉冲着身后的两人大吼一声：“我们走，在这里虚耗什么光阴？”那两个斗笠人听了虬髯汉的召唤后，搀着那个浑身湿透，背后满是血水的人就要往外走。

　　p“且慢。”杨涟见四人动身离开，连忙用言语制止，虬髯汉转过脸去，冷笑一声说道：“杨大人您止住我等去路，难不成要在府中擒杀我等献到奸佞那里去邀赏？”

　　p“哼，杨某若有此念，人神共弃。”杨涟义正辞严地说道。

　　p“就算杨大人没有此念，保不成他人没有此念。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，免得粉身碎骨。”虬髯汉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
　　p杨涟说道：“大丈夫要来去明白，四位冒雨造访以密事相告，并不是杨某胆小怕事苟全性命，实是因为诸位嘱托之事，干系众大、牵连甚广，倘若其中稍有差池，不但我们要身首异处，还要连累许多无辜之人陪我们殉葬。”

　　p虬髯汉接过话来说道：“将有必死心，士无偷生志。”只要我们把个人生死置之度外，其他人也会义无反顾。大人请看这个。”虬髯汉一边说，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裹。这包裹里三层、外三层，裹得严严实实，想必是十分重要的物件。杨涟心中不禁这样想。

　　p待包裹释开，虬髯汉将一本册子，连同一封书信交给了杨涟。杨涟接过书信用簪子挑开蜡封，借着灯光细细阅看，只感到脊梁透出阵阵寒意，豆大的汗珠不时地从额角上渗出。

　　p杨涟的嘴唇抽搐，牙齿格格作响，好半天他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:“阉贼此举，莫要造反不成？”

　　p虬髯汉看到杨涟一脸惊愕的表情，只是冷笑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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