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劲摇头。他就打电话,一个接一个,不留一点间隙。叁天后的晚上,他又来,精神不大好,连眼镜都没戴,眉宇中积了散不开的凶悍。十几个配了枪的警卫守在别墅外、守在他身边。他失去了耐性:“你妈走的时候见过你。她去干什么了?”
他坐在沙发上,手里的牌如波浪般来回荡漾,越来越快速。他的目光如刀:“说出来。”
“她没说。”地毯上躺着的蒲雨夏重复了当初的话,“她就说,她要走了。”她感到恐惧。但她并不是恐惧枪,恐惧武力,她只是恐惧每个人。蒲戒刀只是他们的缩影。
他知道她没说谎。他从小就在牌桌旁看人脸色,看人动作。他能猜人的心思,比他们自己还准。但他没猜到嘉好。他深深皱起眉,换成慢速的切牌。他说:“之前带她和一个小导演吃了顿饭,她就说要跟去北上拍戏。我没同意。”他一把抓住了牌,放回口袋,反解下手腕上的檀木串盘起来。他闭闭眼,感觉或许是自己年龄大了,报应要来。那些年,他究竟把多少个冤大头搞到倾家荡产?他有点记不清。或许正因为这样,这六七年他才一个儿子都没再生,最小的儿子还得了绝症。
他温情的梦想最终要破灭。重睁开眼:“那小导回去,根本没接到人。”他放下檀木串,看看蒲雨夏,又望角落处的蒲风春:“忘了她。”又解下了块刻了佛的玉,一并按在茶几上,“也忘了我。钱会找人定期打给你们,但蒲家的族谱上不会加你们的名字。以后也别来找我。”起身挺直背,大步走了出去。
后来……
蒲雨夏弹起来,面无表情。后来的事她都不记得。她皱眉,又问:“为什么?”
蒲风春哼着歌过来,他推开门,靠在门框上,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:“想吃点什么?”
蒲雨夏蜷膝抱着: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既然这是个美梦成真的地方,想吃什么只要欲望足够强烈就行。一直不吃东西也饿不死。
“生活乐趣。”蒲风春说,“不然是很无聊的,人一无聊就容易生病。”
“救我。”一句低声在耳畔。女孩的声音,气息无力,“救救我。”拍门声。
“我怎么救你?”蒲雨夏问。开完口,她就愣住。
蒲风春已经走到她面前,惊异地看着她:“你怎么了?在和谁说话?”
“放我出去……”是林佳佳的声音,等待中,她又说,“我不知道。”
蒲雨夏捂住耳朵:“没有人。自言自语不行?”
“是他……”林佳佳说,“不,是她……”她喃喃,“不对……是你……”她好像完全混乱了,“是我……”她呜呜哭了起来,请求道,“救救我吧。”
蒲风春打量她的神色,抚住她的脸:“你是不是……病了?”
她去撞门,没撞开。她让林佳佳找十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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