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次,我都只剩了最后一个。
他没想再试的,反正不会成功,妈妈不会回来,我也再不会告白。
可他没成功。
他大概最后还是忤逆了自己一次,拇指像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样,等他僵化的大脑反应过来,发硬的大拇指已经突破重重考验,把那白色的圆键用力按下去了。
压力激起的水流冲起最后一个蓝色的小圈,它在那方天地里自由地转啊转,可它迟迟不落下。
可莫如风瞬间的清明已经结束了,所有的力气也为了这最后一件不舍的东西耗费而尽,眼皮重重地搭在眼前,眼睛就睁不开了。
什么看不见了,眼前是泥浆,是黑暗,又是一望无际的燎原。
他的心脏微弱地跳,一下一下,随着那只缓慢飘动的环,像一曲默契的芭蕾,可芭蕾舞的太久了,他等不住了。
小环飞上了它的最后一个弧度,莫如风也结束了他最后一次心跳。
他终于合上了那万般沉重的眼皮,然后,像期待了多年那样,将那双漂亮的眼睛永远闭上。
他只是没有机会再看到了,看到那只小环在漂浮了最后一次波流后,在他呼吸停止的那一刻,终于端端地,端端地,落在了那只蓝色海豚的鼻尖上。
树枝缝隙里染着绿色的微风吹进来,游戏机掉在地面上。
2020年7月27日,莫如风如愿地死在了风里。
旦为朝云,暮为行雨,他终于随心所欲地飘荡于这人间,只是从来不去两个地方。
一个是西边的大洋彼岸,那里有一个人,总是插着耳机听着一首熟悉的歌,眼神空荡地望着头顶那片蓝色的天空。
而另一个,是坐落于东方的某处心脏,那里也有一个人,总是向虚空处伸出的手去,看着钢琴上分明的黑白键叫着小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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