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上一盆艳丽的蝴蝶兰,没有回答季然的话。
“金祁,你跟莫如风说的请假理由是什么,你要去美国探望你的姨妈。”
提起这个名字时的金祁终于动了动手指,脸上的忧虑深了一层。
“走之前你跟他吃了香锅,你跟他约定了下个月去秦皇岛捡贝壳。”
季然是金祁从来没见过的季然,一句句冷漠地复述,不带感情,却能叫金祁心痛不已。
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你想跟他约定什么?办得到吗?办得了几分?能让他高兴多久?”
“季然,你想说什么?”他忍不住问。
“你喜欢莫如风吧,不是兄弟间的关怀,不是知音间的相惜,单单从情欲上来说的喜欢吧。”
吊瓶里的药液一滴滴往身体里注入着,手背肿痛,血管冰凉,喝下去的药还在胃里碰撞,可金祁觉得他这辈子好不了了。
“喜欢,想得到他的那种喜欢。”
他毫不犹豫地承认,好像说晚了一点,他就不在了,这个秘密会被装进棺材里,被虫子啃食,被黑暗吞噬,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人知道,死于少年的金祁真心喜欢过那么一个人,曾无数次想把他带回家里,在窗外开始放烟花的时候认真地吻他。
“所以哪?”
季然将双手交叉起来放在腿上,小指划着自己的校服裤子上那条白线,“你喜欢他,所以是准备和他告白了,还是自己一个人装在心里一辈子?”
金祁被咄咄逼人的季然逼得无礼,他质问季然,“你觉得我该怎么样,或者说,你希望我怎么样?”
“我希望你可以彻底远离他。”
季然嚣张和冷漠的言辞没把金祁惹怒,却把他的眼角弄湿了。
大概他也这般想过,无非是自己也早就疼着心做了个不情不愿的决定,却总是在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再把这个决定装进抽屉,再迟一天,再贪一天,如今终于有人发现了他的秘密,毫不留情地拉开抽屉跟他说,金祁,你该走了。
金祁低下头,不知在问谁,“凭什么?”
“凭你可能陪不了他多久,凭你可能让他伤心一辈子。”
金祁没想过这个向来款语温言的人能说出这样直戳人心窝子的话来,他几乎笑了出来,“季然,没想到你也能做到这一步。”
“我只希望莫如风好。”
“我他妈也想他好!”
金祁红着眼望着他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,无力地喊:“我他妈也想他好啊。”
“是我想得病的吗?是我想去治疗的吗?是我想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他的吗?”
“季然,我有做错什么吗?我他妈在路上看到一只翅膀折了的鸟我都捧回家养到好了再放它走,我没对不起谁啊,我从小到大没对不起谁,我凭什么要得病,我凭什么不能健健康康活着,我凭什么不能长长久久地陪着他?我凭什么连一份简单的喜欢都要压到心底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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